学院后山人影稀疏之处，空途双手环抱在胸前，轻笑道：“把你最擅长的剑术施展一遍给我看看吧。”
“嗯。”
空怜冰后退到开阔一点的地方，开始舞动起手中的长剑。
她施展的是一套玄阶顶级剑术，名为《乌羽剑诀》。这套剑法若是追问来历的话，就又是很长一个故事了。
不过长话短说，重点就是剑法怎么样和它的名字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。
剑术整体风格灵动潇洒，适合男性用也是和女性用。
其中意境，带着几分清冷孤高，绝尘独立。
这和空怜冰到是很合适。
只是......
此刻空怜冰身上的气质和面对陌生人时的明显不符，没有什么高高在上的冰冷，反而有一些柔和。
这个空途不好多说什么，难不成要要求空怜冰刻意板起脸吗？
所谓意境，意由心发，可以做什么成效不大。
还不如从剑法的施展上面来给予空怜冰一定的支持。
“怎么样？”几式舞完，空怜冰回眸问道。
“不怎么样。”空途老实的摇摇头，说道：“破绽太多了，你对这个灵技的掌控程度应该只有小成吧？”
“嗯......”
“没事，等我教完之后，达到大成不是问题。”空途走上前，开始手把手的教导空怜冰每一个动作，以及每一次呼吸，甚至是每一次对灵气的调动量。
“你可能不知道一下午的时间，把一个灵技从小成练到大成是什么概念。我们只会用一个词来形容这种人，天才！”
“想当初一个剑术大师把一本玄阶顶级灵技练到大圆满，花了几十年的时间，但不也还是做到了么？也就是说所谓的天才带来的某些差距，其实也是有办法补足的，这个办法就是一位名师的教导。”
“有大师指导的话，你就能够少走很多的弯路。”
诚然，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享受到这种待遇。
但今天下午，空途就让空怜冰好好地体验了一把被老师指导的感觉是什么样的。
“哎——”
手把手的教了空怜冰一遍之后，空途叹了口气。
“不是这样的......”
虽然空怜冰也能勉强模仿他的动作，但是，太僵硬了，而且最重要的是少了那么点味儿。
那种无以言表的韵味。
而这种感受一类的东西，空途教不了空怜冰，只能让她自己去好好地感受一下。
“其实所谓的剑术啊。”顺手接过空怜冰的佩剑，空途的手臂直接摆动起来，十分顺畅自然的向前方点刺而去。
迅猛，柔和，快，慢，相互掺杂，柔和，锋锐无双，以点破面。
只是最简单的刺剑，在空途的手中仿佛能玩出一千种花样来。
这是空怜冰第一次正面直观感受到空途的剑术造诣，上一次只是感受到了剑势而已，而不是剑术。
此刻的空途仿佛就像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，在剑道上面浸淫许久的老怪物。
即便是才刚刚入门的空怜冰，也能感受到一点通古的韵味。
原来，他的剑术造诣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么？
“看清楚了么？”
空怜冰忽的从出神的状态当中清醒。
“啊，没......”
“我在这里教的累死累活，你给我认真一点啊。”空途抱怨了一句，随手再次挥起剑，“只要你足够了解它，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形式，哪怕是闭上眼睛，你也仍然可以打出剑术。”
目光放到右边，空途用左手挥剑，将用灵气震落的树叶全部刺穿。
是刚好刺穿，只留下一个细小的洞口，树叶原本的形状没有受到一点影响。
“你看就像这样，其实很简单对吧？”
“......”
没有理会空怜冰异样的沉默，空途继续说：“只要付出足够的汗水和努力，再加上不算太多但不可没有的一点点天赋，这就是凡人能够达到的剑术巅峰。这就是那些......用不了灵气的人，只算是凡夫俗子，所能够做到的极限。”
“而这种人，在没有灵气的凡间，被称之为剑圣。”
“圣......！”
空怜冰难掩惊讶。
说道：“凡夫俗子，也敢妄用圣字？”
显然出生在这个世界的她是无法理解的。
为什么有些人在凡间也能被称之为圣。
而有些人，就算有些修为，在普通人眼中简直和神仙一样，也只配被称之为狗。
空途不打算和空怜冰理论什么世界观，只是感到骄傲的说道：“有些凡人就是这么的狂妄啊，凡人之躯怎么了?凡人之躯，也可比肩神明！”
“那他们真的做到了么？”
“这个么——一亿个人里面，确实有那么一两个人做到了呢。”
回答完空怜冰的问题，空途结束闲聊，继续教导起空怜冰的剑术。
“总而言之，你先记住这种感觉，然后再慢慢地练习基本的动作要领，以及其他的一些小细节。”
“嗯！”空怜冰微红着脸应道。
她的手被空途握住了，身后是空途并不算强壮的身体。
手把手地教导确实是最快的方法，空途可没有其他的心思。另外，他在慢慢的放松自己的牵引，让空怜冰在最短的时间内记住每一个动作的细节。
每一次在有一点失误的时候，空途就会恰到好处的给出提醒。
就这样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晃过去了。
“呼......”
空怜冰微微喘息着，只觉得浑身疲惫不堪，汗水早就已经沾湿了衣裙，显露着她傲人的身材。
“感觉怎么样？”
“再给我一点时间的话，大概，半个月就能剑法大成了吧。”
“是么？”空途点了点头。
空怜冰在剑道上的天赋还是有一些的，算算不上妖孽，但也是属于天才的范畴。
“先休息一下吧。”
“嗯。”
抱着剑靠在树上，空怜冰见空途忽然对某个方向甩出了一道凌厉的气浪。
那是灵气压缩之后产生的灵气流，威力不俗。
“怎么了......”
空怜冰刚问出声，就见那个方向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。
“哎呀，你这个后辈是不是有些太暴躁了？”
那是一个穿着深红颜色点缀袍服的少女，只看脸的话会让人误以为是哪个可爱的小学妹的，但是她身上的气质却截然相反。
十分的凌冽。
像是刚从战场上回来的人一样。
举手跺足都带着一股掩藏不住的冷冽强横的气质，即便忽视这些之后再看她确实是一个很可爱的少女。
但那基本上不可能。
“就这么对你的学姐么？”
就在空怜冰已经如此确信之后，却看见她在巧笑嫣然之间把自己的气势全部隐藏下去了。
慢慢的，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少女。
嗯。
很可爱。
明明看上去不大，嘴里却后辈后辈的喊着，有种莫名其妙的反差萌。
“学姐？”空途表情到是没有多少的变化，随意中带着一丝冷意：“我可不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学姐。另外，就算是学姐吧，你的恶趣味还真是独特。就那么喜欢盯着别人练剑么？”
少女表情有些僵硬：“诶，学姐我刚才只是路过哦?”
“呵呵。”空途干巴巴的发出两个音，似笑非笑的盯着她。
“啊哈哈，那个——”察觉到好像混不过去，少女只好尴尬的说道：“自我介绍一下吧，我叫竹轻逝......确实是百丈学院的学员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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